前言写作环节中，在文献综述之后便可以对具体的研究问题进行清晰而确切地表述了。不幸的是，在实证研究中，很多作者有时会从研究问题的选择阶段直接跳到数据收集阶段，直到数据收集完成后才将问题具体化。这样做容易导致一个风险，他们有可能无法获取与感兴趣的问题相关的信息。给问题下一个确切的定义非常重要，因为它能够引导整个研究过程。美国南阿拉巴马大学专业研究所教授伯克·约翰逊（R. Burke Johnson）在其著作《研究方法、设计与分析》中曾对“研究问题”给出了明确界定，并将指出一个好的研究问题所具备的特征。

一、研究问题的界定

什么是研究问题？克林格（Kerlinger）将研究问题定义为：“一个疑问句或疑问陈述，对‘存在于两个或多个变量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进行提问。”例如，米尔格拉姆（Milgram）曾问：“团队能否诱导个体对另一个表达抗议的人施行越来越严厉的惩罚？”这个表述就符合问题的定义，因为它包含了团队压力和施行惩罚的严厉程度这两个变量，同时询问了两个变量的关系问题。

是否所有符合这个定义的问题都是好的研究问题？假设你问道：“太空生物是否影响大学生的行为？”这个问题也许能满足研究问题的定义，但是它显然是不能被检验的。克林格（Kerlinger）提出好问题必须满足的三个标准。首先，问题中涉及的变量应该表明了某种关系。这个标准包含在问题的定义中。第二，问题应该以提问的形式进行表述。问题表述应该以“什么样的作用……”“在何种下……”“这个作用怎样……”或者一些类似的方式开头。有时只阐述研究目的不一定能表达清楚研究问题。米尔格拉姆（Milgram）的研究目的是探查团体压力对个人行为的影响。提问有利于直接呈现研究问题，将解释和曲解最小化。第三，也是最常用来区分可研究问题与不可研究问题的标准，它是指：“陈述的问题应该有接受实证检验的可能性。”许多有趣且重要的问题都不能满足这个标准，因此不能接受实证检验。不少哲学和神学问题都属于这个类型。而米尔格拉姆的问题却能满足所有标准。它表达两个变量之间的关系，并以提问形式表述了研究问题，且问题有可能被实证检验。惩罚的严厉程度通过测量向抗议者施予的电击次数来实现，而团队压力则由两位同伙提示增加电击的电压水平来实现。

二、研究问题的具体化

研究问题的具体化是指陈述研究问题时的精确程度，它是阐述问题时需要着重考虑的一个方面。想一想提出“环境对学习能力会有什么影响”的实验者会遇到哪些困难。这个问题满足了研究问题的所有标准，但是它表述得如此含糊，以至于研究者搞不清楚到底要研究什么。环境和学习能力这两个概念是模糊的（环境特征是什么以及学习什么）。实验者必须先将环境和学习能力的含义进行具体化，才能开展这项实验。现在对比一下上述问题与下面的这个问题：“单词的曝光量对学习单词的速度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个问题就明确地指出了要研究的问题是什么。

这两个例子说明了明确阐述一个问题的好处。一个明确的表述有助于保证实验者理解这个问题。如果问题表述得很含糊，实验者有可能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研究什么，因此也就可能设计出一个不能解决问题的研究。一个明确的问题陈述还有利于实验者进行有关参与者、设备、工具和测量方法的决策。而一个含糊的问题对做出此类决策毫无帮助。为了深刻理解这一点，请重读前一段中给出的两个问题，并问问你自己：“我应该使用什么样的研究参与者？我应该使用哪种测量方法？我应该使用哪种设备或工具？”

在阐述研究问题时要具体到什么程度？以提问的形式阐述研究问题的主要目的是确保研究者能很好地领会要研究的变量，并帮助实验者设计和开展实验。如果对问题的阐述已经足够为这些目的服务，那就不需要再进一步具体化了。如果这些目的都没有实现，就很有必要进一步对研究问题进行明确和限制。因此，具体化的程度取决于问题陈述的目的。

作者：胡乐浩（科研写作研究所编辑教研二室主任）